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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道至简 和光同尘——冬奥主题歌《雪花》何以成功?

作者: 来源: 发布日期:2022-03-30 13:54: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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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属名称:大道至简 和光同尘——冬奥主题歌《雪花》何以成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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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22-03-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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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月4日-20日,第二十四届北京冬奥会隆重举行。在开闭幕式上,由我校校友赵麟担任音乐总监,我校作曲系张帅教授创作词曲,指挥系杨力教授率领北京爱乐合唱团演唱的北京冬奥会主题歌《雪花》响彻国家体育场,打动了全世界的观众,并广为传唱。我校党委书记赵旻、校长俞峰对此曲的成功创作和演绎表示了热烈祝贺。


领导贺词


“中国人历来对雪花有很多赞美描摹和比拟,雪花不仅是寒冷冬天的化身,也是上天赐予大地的纯洁盛装,更是带来无限遐想的使者。将雪花用直达心灵的音乐语言表达出来,使雪花变得更加灵动和梦幻。张帅教授词曲的北京2022冬奥会主题曲《雪花》,吸纳中国文化精华,以浪漫简约空灵的旋律,用神韵之笔拨动了隐于人们心灵深处对雪花的冥想和感悟,把人们对北京冬奥会激动、自信、悠远、复杂的万千思绪,凝结成了气蕴深厚充满魅力的冬季奥运会主题意象。歌声是时代的韵脚,能反映宏阔的群体记忆和个人情感,北京冬奥会是中国人的梦想,也是世界人民的期待,能留下什么样的文化遗产十分引人注目。《雪花》的旋律只要听一遍在脑海中就有不能磨灭的印记,表达了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“一起向未来”的追索,传达出了坚韧高洁的奥运精神,成为团结敦睦笙磬同音的融合剂,也成为留给奥运空间的回响。”


——中央音乐学院党委书记 赵旻

2022年2月20日




“由我校校友赵麟担任音乐总监,我校作曲系张帅教授创作,指挥系杨力教授率领北京爱乐合唱团演唱的北京冬奥会主题歌《雪花》,获得了广泛的赞誉,充分体现了我校“为人民抒写、为人民抒情、为人民抒怀”的创作理念。三位音乐家通过捕捉普世动人的美学意向,锤炼大道至简的艺术形式,成功地创作和演绎了《雪花》这首作品,优雅地抒发了中国人民朴素美好的愿景,也赢得了全世界人民的共鸣。《雪花》为人类奥林匹克大家庭交上了一份优秀的答卷,是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的的点睛之作,会随着这次盛会写入人类历史。” 



——中央音乐学院校长俞峰

2022年2月16日



大道至简 和光同尘

——冬奥主题歌《雪花》何以成功?


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主题歌《雪花》打动了无数人。作为有史以来收视率最高的一届冬奥会的主题歌,这首作品也通过各类媒介传遍了全世界,获得了无数赞誉。

 

从奥运会主题歌的历史来看,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,奥运会开幕式有了主题歌(1994年起,冬奥会和夏奥会每间隔两年交替举行),历经40多年后,奥运会开幕式主题歌在总体上其实是逐渐式微的。《雪花》以完全“另类”的风格,从40多年来的奥运会主题歌当中脱颖而出。开幕式上孩子们的演绎也成为百年奥运史上最令人难忘的瞬间之一。

 

尤为难得的是,《雪花》获得了新一代年轻人的喜爱,在某新兴视频网站上,《雪花》被改编成各种版本。其中一条视频的留言中,一位网友这样写道:“只要人类文明不灭,这就是可以传唱几百年的歌曲,最简单也最顶级。”

 

《雪花》看上去确实很“简单”:简单的歌词旋律、简单的和声进行,两个合唱声部基本全是简单的三度平行关系。它打动我们的除了美妙悠扬、清澈动人,像一首朗朗上口的天真童谣之外,还有什么呢? 在这份“简单”的背后,又有何种值得一说的故事?由顶级音乐学府的“学院派”作曲家创作出这样“简单通俗”的作品,说明了什么?这些问题并非毫无根据,一首作品能成为“爆款”,总会有些深层次的缘由。带着这些问题,本文作者分别采访了《雪花》的词曲作者、作曲家张帅教授,以及指挥作品演出的指挥家杨力教授。


         

冬奥闭幕式主火炬熄灭时,主题歌《雪花》响起(视频来源:新华社)

大型活动中的音乐必须具备两个核心功能。首先是一定的艺术创造性;其次是特定的功能性,它必须符合整体节目想要的功能。后者决定了其“命题性”。杨力认为,选择用普通孩子组成的童声合唱来演绎主题歌《雪花》是一个巧妙的选择。因为,没有比纯真的孩子更能代表对未来的想象。如果用成人演唱,将会是另外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,而这正好契合了《雪花》的音乐特点。

 

杨力曾担任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童声合唱《奥林匹克会歌》演出的指挥。他表示,这次演出的难度比2008年大得多。其原因有很多。比如,受疫情影响,需要在演出前长时间封闭训练,另外,演员从2021年10月份定的40人,增加到12月份的80人,再到临演出前不久确定为160人左右。小演员之间的磨合,声音的调整经历了很多困难。杨力表示,另外的难点来自《雪花》这首作品本身。在如何处理这首看似“简单”的作品方面,他和小演员们花费了很大的努力。与那些复杂宏大的作品不同,对于《雪花》这样看似“简单”的作品,丝毫细节的偏差都会带来完全不同的声音气质。

除了写出了孩子般的纯真以外,作品还有哪些特点还打动了我们?显然,歌词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。比如“在故乡,在远方,都一样闪亮”这句歌词就很动人。它既暗含了奥运会比赛要“出彩”的意味,又隐晦地传达了“故乡与思乡之愁”这一人们共同的情感。尤其在中华文化及其整个泛亚文化,“故乡和乡愁”是非常核心的文化意象。张帅表示,好的歌词要让大多数人感同身受,越是引起广泛共情的话,冲击力就越强。

 

张帅说:“从旋律来说,《雪花》特别简单。简单到你听一遍忘不了。怎么能够做到让人听一遍忘不了呢?这是我下的功夫。我希望人听一遍就忘不了,但又不是那种令人不悦的“洗脑循环”歌。要达到这种效果,在作曲技法上就需要精心设计。”

 

针对有网络评论说的“《雪花》的纯真是因为创作者是一个内心极其纯净的人”。张帅表示,这话不能算错,但是这种“纯净”不是简单的纯净,而是一种“复杂过后的纯净”。因为,单纯从纯净来说的,谁也比不过两三岁的小孩,但这种纯净在创作中没有什么价值。真正需要的“纯净”是经历过历练和沧桑过后产生的,是复杂到极致的产物,是一种“大道至简”的结果。

 

作为二度创作者,杨力认为,这首作品从旋律、声部上来看并不复杂,但它在艺术上却并不“简单”,它给人很多的回味,给出了很大的想象空间。即使不同年龄段的成人,听到这个旋律,也会触及心底,会有不同于孩子的感受。杨力说:“旋律简单并不代表创作简单,它一定是经过了无数次推敲,去掉多余的东西,最终浓缩精炼成最能代表现在这个意境,直抵人心的一首歌。所以,我觉得是非常了不起的。”

 

在立意上选择了纯真的风格,除了因回应导演的“命题要求”以外,也和中国文化中倡导的“大道至简”的美学旨趣有关。张帅表示,他很喜欢中国的哲学,尤其是老子,《道德经》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。“《道德经》才5000多字,讲了多少道理?什么是大道至简,这就是。”

 

2008年,张帅也参与了当年奥运会《郑和下西洋》音乐篇章的创作比稿,但是没有获选。张帅说,他当时铆足了劲儿,想要展示自己的想法,努力追求复杂的东西,证明自己的技术能力。他认为,这种追求现在来看,也是一个作曲家成长的必经之路,没有经历对技术复杂性的追求过程,就不可能回归“大道至简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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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“学院派”作曲家与创作“通俗化”的问题,张帅说:“很多人对于音乐学院有误解,觉得学校里的老师们只写学术类作品,其实不然。中央音乐学院非常重视为人民抒写、为人民抒情、为人民抒怀的创作观念,我们作曲系的老师们既要创作与世界接轨、体现出专业水准的作品,也要积极创作接地气的作品。”

 

张帅认为,“‘学院派’有不同的分支,不同的人有不同追求。我不算是学院派里最激进的这类作曲家,因为我大多数时候写的音乐都是有调性的。”张帅例举了他创作的“熊猫组曲”《玺徙喜》,作品中有着复杂的调性变换,比所谓“非学院派”的作品复杂得多,但它又不是“激进”的,是有调性的。

 

那么,这种“不激进”是否基于听众层面的考虑,为了顺应听众的审美趣味?张帅说:“我不写无调性,不是因为无调性音乐听众少,而是我自己就不那么喜欢。在创作中,我顺从我的内心,写我自己喜欢的音乐类型。”张帅觉得,自己比较骄傲的地方是没有受到某种观念“套路”的裹挟,虽然在学生时代曾经困惑过,但最终没有顺应某种思潮的“压力”。张帅说:“顺着潮流走,就没法做自己了”。“对自己不诚实的作品出来了,即使别人喜欢,你也得不到什么。”张帅补充道。

 

在面对内心真实的基础上,张帅认为自己的创作风格是多样的。他说:“很多人说这人擅长什么风格,那人擅长什么风格,其实在我脑海当中没有这个限定。我的音乐风格其实特别“杂”。古典的、现代的、流行的、爵士的、电子音乐、摇滚乐……很多创作领域我都有涉及过,我想去挑战不同的东西。”

 

张帅表示,对于一个从小就喜欢音乐的人来说,这些风格之间没有什么太多界限,虽然不同风格有着不同的特点,但它们都是音乐,其本质里和最核心的东西都是一样,指向的都是人类对音乐的审美。

 

而如何驾驭不同风格的作品呢?张帅认为,作曲也好,其他行业也好,其实大家殊途同归,重要的是可以一下就看到事物的本质,能摸清掌握事物运行规律。“比如我从事作曲,我就一定要把作曲这件事情先搞清楚,摸清它所有的规律,弄清它的本质,将这些规律用到不同风格、不同题材的创作中。”

冬奥会结束以后,张帅接受了许多媒体的采访,被多次问到的一个问题是:当代作曲家如何应对“为人民创作”的时代命题?

 

张帅说:“‘为人民创作’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文艺导向。我对这句话的理解也是不断地在在深化。小的时候我们都非常强调个性,可能会觉得有作曲家说‘我这个音乐不是给听众写的’,会觉得这样的话特别酷。但这是对此类观点的比较浅显、简单的理解。比如,这首《雪花》,我并不认为我在迎合谁,尽管是“命题创作”,每一次修改我也完全是遵从内心,我也在为我自己写。”

 

张帅说,自己很喜欢《道德经》里面说的“和光同尘”。张帅说:“它说的是你已经卑微到与光和土这样极为常见的东西一样了。你和光融合在一起,和尘土一样。这样你就没必要强化自己的‘个性’了。当我接触到这样的思想,再去想如何‘为人民创作’的事儿,就有一种新的理解。一个真正追求和光同尘的人,对自己作品的价值会有不同的思考。比如,当你的作品在网络媒体中传播,有许多人留言或者发表评论,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因为你的作品而产生了交流,你就会觉得自己生活好像活出了一些意义。”张帅说。

 

作为国内排名居首的音乐高校,中央音乐学院始终对音乐创作高度重视。张帅表示,中央音乐学院为作曲家提供了良好的创作氛围,给予了作曲家很多的资源,支持的力度也很大。包括成立中央音乐学院创作中心等,为作曲系老师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,也提供了很多公平的机会。学校还组织创作了一大批代表着最高学术追求的音乐作品,在美国卡内基音乐厅和国家大剧院音乐厅上演。

 

另一方面,学校也倡导作曲家“为人民创作”。因自己参与了学校组织的一些创作活动,比如参与了中央音乐学院延安“5·23艺术节”中“新时代·新民歌”音乐会的创作,以及“为人民抒写、为人民抒情、为人民抒怀”影视音乐音乐会与研讨会等,此外还有深入基层采风实践等。这些活动让自己对“为人民创作”有了逐渐深入、具体深切的感受。


冬奥会结束以后,张帅接受了许多媒体的采访,被多次问到的一个问题是:当代作曲家如何应对“为人民创作”的时代命题?

 

张帅说:“‘为人民创作’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文艺导向。我对这句话的理解也是不断地在在深化。小的时候我们都非常强调个性,可能会觉得有作曲家说‘我这个音乐不是给听众写的’,会觉得这样的话特别酷。但这是对此类观点的比较浅显、简单的理解。比如,这首《雪花》,我并不认为我在迎合谁,尽管是“命题创作”,每一次修改我也完全是遵从内心,我也在为我自己写。”

 

张帅说,自己很喜欢《道德经》里面说的“和光同尘”。张帅说:“它说的是你已经卑微到与光和土这样极为常见的东西一样了。你和光融合在一起,和尘土一样。这样你就没必要强化自己的‘个性’了。当我接触到这样的思想,再去想如何‘为人民创作’的事儿,就有一种新的理解。一个真正追求和光同尘的人,对自己作品的价值会有不同的思考。比如,当你的作品在网络媒体中传播,有许多人留言或者发表评论,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因为你的作品而产生了交流,你就会觉得自己生活好像活出了一些意义。”张帅说。

 

作为国内排名居首的音乐高校,中央音乐学院始终对音乐创作高度重视。张帅表示,中央音乐学院为作曲家提供了良好的创作氛围,给予了作曲家很多的资源,支持的力度也很大。包括成立中央音乐学院创作中心等,为作曲系老师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,也提供了很多公平的机会。学校还组织创作了一大批代表着最高学术追求的音乐作品,在美国卡内基音乐厅和国家大剧院音乐厅上演。

 

另一方面,学校也倡导作曲家“为人民创作”。因自己参与了学校组织的一些创作活动,比如参与了中央音乐学院延安“5·23艺术节”中“新时代·新民歌”音乐会的创作,以及“为人民抒写、为人民抒情、为人民抒怀”影视音乐音乐会与研讨会等,此外还有深入基层采风实践等。这些活动让自己对“为人民创作”有了逐渐深入、具体深切的感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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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帅与《雪花》的两位领唱小朋友

章孙游侑、向翊宁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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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麟(一排)、杨力(三排左)、张帅 (三排右)

与小朋友们在录音棚



2022年冬奥会已经结束了,体育赛事的结果也许会被遗忘,但在开幕式上展现的中国文化之美,中国人特有的浪漫却定然将以无形的方式存在于世人的记忆当中。

 

就主题歌《雪花》而言,它摆脱了奥运主题歌常见的“奋发”“争强”特点,摆脱了热闹的流行歌曲的色彩,也抛弃了娱乐和消费符号的堆砌。它以简约空灵的风格,于无声处听惊雷。它以普世的语言,搭配上最为合适的童声合唱,展现了当下中国人平和、包容、开放地面对世界的心态。更为重要的是,《雪花》的音乐呈现了人所共通的、超越地域文化的本真情感,而这种情感又将无数不同时空的人联结在了一起,让我们得以对未来充满无限的憧憬。